一紙訴狀，動了蘋果的千億生意

發布人：傳感器技術時間：2023-12-22 來源：工程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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蘋果Apple Watch停售始末：十年恩怨一朝爆發，蘋果還要“頭鐵”到底？

作者 | 云鵬
編輯 | 心緣
一天之內，蘋果Apple Watch要被禁售的消息在美國科技圈炸了鍋。市值三萬億美元的科技巨頭蘋果，被一家醫療技術公司給“坑”了一把。剛剛，國際貿易委員會（ITC）正式駁回了蘋果希望暫緩禁令執行的請求。

▲ITC文件（部分節選），來源：ITC

如果禁令如期生效，包括Apple Watch Series 9和Apple Watch Ultra 2在內的蘋果最新款智能手表，即將在12月26日，ITC禁令生效時起，被正式在美禁售。今年的美國圣誕大促，蘋果Apple Watch大概率是要缺席了。每年能給蘋果帶來上千億人民幣收入的Apple Watch，為何因“專利侵權”而被下架？中國市場的Apple Watch銷售又是否會受到影響？

▲Apple Watch Ultra 2，來源：華爾街日報

據彭博社報道，蘋果已經計劃從12月21日開始暫停相關Apple Watch的線上銷售，并在12月24日之前將這些禁售產品從美國270多家實體店中撤出。需要注意的是，禁令在生效前，仍存在被延期甚至暫停的可能，因此蘋果Apple Watch是否會被徹底禁售，還沒到可以下定論的時候。在12月26日前，蘋果仍然可以正常銷售。并且這一禁令只針對蘋果官方直營，即使禁令生效，三方渠道仍然可以正常銷售和購買Apple Watch。至于為什么要停售？根據ITC裁定，蘋果公司侵犯了醫療器械制造商馬西莫（Masimo）的兩項血氧檢測相關專利，需要在美國停售采用了相關專利的產品。具體來看，這一禁令主要是限制蘋果相關產品及零部件的進口，蘋果的Apple Watch主要依賴海外供應商進行生產組裝，限制進口，就等于掐斷了美國Apple Watch的供應。有法律行業人士指出，馬西莫公司的相關專利注冊保護的地域位于美國境內，因此中國市場的Apple Watch系列產品銷售暫時不會受到影響，但不排除后續會受到影響的可能。蘋果目前的應對措施就是自己先下架，暫停銷售，然后抓緊時間進行軟件層面的調整，爭取讓Apple Watch可以在明年重新上架銷售。彭博分析師預測，2023財年蘋果Apple Watch系列產品的全球營收將達到170億美元（約合人民幣1212億元），對于這塊核心業務，蘋果必然不可能任由其停擺。

▲蘋果Apple Watch年營收情況，來源：彭博社

需要注意的是，目前蘋果公司沒有在公開渠道發布任何相關的公開聲明，有外媒報道稱該停售消息是蘋果內部信提到的。目前該事件并沒有對蘋果股價造成明顯影響，馬西莫的股價周一上漲了3.2%。截至發稿，美國蘋果官網仍然在正常銷售Apple Watch相關產品：

▲美國蘋果官網

01.十年恩怨，多場訴訟至今雙方仍舊“不服”

蘋果跟別人打官司并不新鮮，敗訴也并不新鮮，蘋果與高通、三星，以及各類創企的專利糾紛問題時常充斥在各類科技報道中。這次蘋果與馬西莫的專利糾紛，實則也是由來已久，兩者的“恩怨”甚至不僅限于專利層面。早在10年前，蘋果最初開發Apple Watch時，就考慮將健康監測作為核心功能之一，為此蘋果開始在全世界搜羅相關技術和工程師。成立于1989年的馬西莫，主要從事醫療領域的設備和技術開發，在全球有近600項已申請專利，近年來他們重點開發的一項技術就是利用光譜計來測量血氧飽和度，該技術也是馬西莫的重要商業機密。在血氧飽和度及心率監測方面，蘋果看上了馬西莫，兩家公司在2013年就有過接觸。據報道，當時蘋果的一些高管建議直接收購馬西莫并與之合作，但最終結果是，蘋果并沒有收購馬西莫，而是挖走了馬西莫的首席醫療官和幾名工程師。2020年，馬西莫指控蘋果挖走了他們的員工，竊取了價值數十億美元的商業機密。當然，蘋果對此肯定是否認的，這也導致兩者的談判陷入長期僵局。2021年，馬西莫再次向美國ITC提起訴訟，期間蘋果也反向回擊發起訴訟，稱馬西莫公司相關產品也同樣存在專利侵權。雖然馬西莫對蘋果的訴訟以陪審團未作出決定而告終，但ITC仍然在今年10月26日做出了決定，判蘋果侵權，并確定了其在美國的進口禁令和銷售禁令。這一裁決有60天的總統審查期，正式生效時間為12月26日。在判決中獲勝的馬西莫，獲得了跟蘋果談判的籌碼，比如從蘋果那里獲得最多3億美元的專利許可費用，或者每年收取一定的專利使用費。據報道，馬西莫的CEO喬·基亞尼（Joe Kiani）在判決出來的時候，還特別說道：“這項禁令表明，即使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公司，也必須要遵守法律。”

▲馬西莫的CEO喬·基亞尼（Joe Kiani）

當然，蘋果對此并不認同，蘋果覺得ITC的判決是錯的，并計劃繼續提起上訴。
02.擺在蘋果面前的三種解決方案想走軟件調整路線，但困難重重

那這件事情到底有沒有解法？目前看來，解法大致可能有以下三種：第一，和解。第二，直接說服白宮推翻ITC的禁令。第三，通過軟件算法層面修修補補繞開馬西莫專利，重新上架產品。首先來看第一種方式：和解。根據相關報道，能否達成和解，關鍵要看蘋果的態度。馬西莫公司CEO喬·基亞尼已經公開表示，蘋果應該為抄襲血氧檢測專利技術而道歉，但同時他也愿意與蘋果公司進行合作。當然，蘋果還有另一種更“強硬”但希望渺茫的方式，說服白宮推翻ITC的禁令，不過白宮做出這種決定是很少見的，過去十年里只有一次。2013年，美國奧巴馬政府暫緩了一項對iPhone的禁令，這一禁令源于蘋果和三星的相關專利糾紛。

▲2013年奧巴馬簽署暫緩禁令文件，來源：The Verge

美國不少行業分析師都認為，蘋果要求ITC暫緩裁決是希望渺茫的。除了和解和“硬剛”，蘋果還有其他選擇，比如通過軟件層面的調整，繞開馬西莫專利，這樣既不用付專利費，又可以繼續售賣產品，這也是目前蘋果重點推進的一種解決方式。據彭博社報道，蘋果工程師們正在抓緊時間對用戶血氧檢測的算法進行修改，包括決定血氧飽和度的相關技術以及向用戶呈現數據的相關技術。據報道，雖然蘋果內部認為軟件層面的調整足以讓Apple Watch重返市場，但處于爭議中心的專利大多與硬件相關，比如向皮膚****光線來測量人體血液中氧氣含量的裝置。

▲Apple Watch Series 9背部傳感器，來源：The Verge

馬西莫稱，軟件調整并不能充分解決問題，硬件是必須要改變的。與此同時，軟件調整也并非想象中那么簡單，據報道，蘋果內部軟件測試時間是很漫長的，同時蘋果要保證這些調整不會影響到其他功能，并且很多調整是要用于醫療健康方面，因此這些調整可能要經過額外測試。一位熟悉蘋果運營情況的人士告訴彭博社，如果蘋果需要從設備中移除硬件，那么新產品的生產和出貨至少需要三個月，這還不算海關審批花費的時間。
03.Apple Watch年銷售或達170億美元三方銷售不受影響

根據蘋果財報數據，Apple Watch系列產品的全球年營收逐年上漲，分析師預計，2023年這一數字將達到170億美元，不過其營收的增長呈現明顯的放緩趨勢。這次禁令涉及的主要是具備血氧檢測功能的相關產品，蘋果在2020年發布的Apple Watch Series 6中首次加入了血氧檢測功能。新產品發布后，蘋果就會下架舊產品，目前蘋果在售的主要是最新一代Series 9和Ultra 2。需要注意的是，ITC的禁令只適用于蘋果的官方直銷渠道，所以第三方零售商，比如沃爾瑪、百思買、Target，就可以繼續銷售這些被禁售的Apple Watch。沃爾瑪和百思買也都表示他們不打算停售相關產品。

▲美國線下店鋪中的Apple Watch Ultra 2，來源：彭博社

與此同時，蘋果已獲得豁免，可以為12月26日前銷售的Apple Watch Series 9和Ultra 2提供客戶支持和維修服務。雖然Apple Watch的年銷售相比iPhone的2000億美元要小很多，但Apple Watch是蘋果生態中很關鍵的一個可穿戴設備，蘋果近年來對運動健康的重視也側面提升了Apple Watch產品線的重要性。
04.結語：科技專利戰愈演愈烈蘋果智能手表業務階段性受阻

蘋果公司與其他科技公司打專利戰并不是一件新鮮事，但此次Apple Watch主要在售型號的全面停售，無疑是極為少見的一次，也引起了受影響地區媒體和消費者的高度關注。蘋果多年來的技術創新，離不開對大量創企的收購，與馬西莫公司在技術專利層面的糾紛，本應通過更為合理的方式解決。不論如何，在技術競爭愈發焦灼的當下，專利戰仍然會是科技產業中企業進行技術博弈的方式之一。在蘋果重點押寶運動健康的當下，智能穿戴產品仍然會是蘋果生態中重要的組成部分，蘋果Apple Watch系列產品后續將會有那些新調整，我們將會持續跟進關注。

來源：彭博社，華爾街日報/智東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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